不到十八岁,跟着青海省原副省长尕布龙上北山植树,今年44岁,依旧坚守在北山上植树造林。26年的大好时光,他全部奉献给了北山,如今山上绿树成荫,这是他们用青春与汗水滋养的。这个人就是省金融系统护林员段国禄。
坚守北山26年
也曾因苦逃回家
现在的段国禄是北山上最年轻的护林员,虽说最年轻,但他却是在山上工作时间最久的人。18岁上山,这一待就是26年。“现在的北山上没有人比我待的时间更久了。”段国禄说。
回忆起自己上山那一年,段国禄不由自主地摸着身边胳膊粗细的杨树。
原副省长尕布龙与段国禄的父亲很要好,经常去他们家做客。段国禄18岁的一天,尕布龙问他,是否愿意上山和自己去种树。“当时我父亲一听尕布龙省长要带我,非常支持我,我也很愿意,所以就答应了。”段国禄说。就这样,段国禄跟着尕布龙上了山。
出力气对于勤劳肯干的段国禄来说并不是难事。可是上山后,段国禄有点蒙了。没有一棵树一根草,天上不见飞鸟、地上不见人影,放眼望去全都是黄土和烈日。“天上无飞鸟,地上不长草,风吹石头跑。”形容当时的北山最贴切不过。
“每天就是上山挖坑、种树、浇水。当时的北山上风大、土大,晚上大风一刮起来,帐篷就被吹走了,根本没功夫睡觉。白天地面被晒得发烫,穿着鞋脚都烫的不得了,饿了随便找个地方啃几口干饼子,还没等张嘴吃,风就已经吹了一脸的土。山上缺水,可一旦下雨,就无路可走了。”段国禄说起二十多年前,语气中依旧满是唏嘘。
一个月的时间内,穿坏了12双鞋,在山上干了三个月,年轻的段国禄实在受不了了,他偷偷跑回了家。让他没想到的是,尕布龙省长居然亲自去家中找他,在大家的劝说下,他又跟尕布龙回到了山上。
尕布龙是他的精神支柱
“小时候我见到他很害怕,他可是省长啊!能跟我们普通老百姓一样吗?见到他都不敢说话。”段国禄回忆起尕布龙省长时说。可是这位让段国禄原以为高高在上的省长,却朴实勤俭的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穿。尕布龙省长离开多年,但他的精神却一直支持着段国禄奉献到今天。
“那时候山上哪个地方最难干,省长就主动上。有的片区连林业专家都说是生长不了植物的,可他就不信邪,带着我们一直干。”说起以前尕布龙省长带领大家种树的日子,段国禄眼神中闪起了光。就这样,原本被定义为不可能生长出植物的地区,渐渐绿了起来,以点带面,北山绿化初见成效。
23年没回家过年
半辈子奉献给北山
段国禄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上山的愣头小伙了,他结了婚生了孩子,微薄的收入让他感到养家的负担太大。
纠结了很久,段国禄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尕布龙:“家中上有老下有小,工资微薄,养家有些困难,不想在山上干了。”
听了他的话,尕布龙沉默了一会儿后,只问了段国禄一句话:“你走了,山上的树咋办?你走了可就没人管了,到时候全死了。你的问题,政府肯定会给你解决的,你要相信党和政府。”
晚上,段国禄久久不能入眠。看着山上的树,他思绪杂乱,这些树就像他的孩子,每一棵自己都看过、摸过、照顾过,它们能在土壤贫瘠、严重缺水的北山上存活,从指头粗细长到碗口一般粗,是段国禄付出了巨大努力才得来的,如今突然要离开,其实他心里是最难受的。最终,他还是决定留在山上。
而这一留,就又过了六年。
冬季、春季,山上重点防火;夏季、秋季,补种补栽。总之,一年四季,山上的种树生活没有闲下来的时候。冬季春季防火工作尤其重要,尤其是春节期间,许多人上山祭祀,这时候,段国禄要严盯死守,不放过任何一处危险,也因为这样,春节他必须在山上。23年了,他没有回家过过春节。
这两年,妻子上山来跟他一起工作,顺便照顾他的生活,一对儿女放假时,也会上山来,这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。“孩子上学一直没管过,都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在照顾,我父母年纪大了,家里还有地要种,真是难为他们了。”说起这些,段国禄满是对父母的愧疚。但段国禄的父母和爱人理解他、支持他。
有一次儿子发烧打点滴,他根本不知道,孩子回来后对他说,“你的树比我们都重要,我生病了你啥都不知道,你的树要是有点问题,你马上就跑过去。”儿子的这番话,好像一把匕首扎在他的心上,又疼又酸。但为了满山的绿色、为了坚守住前人的劳动成果、为了西宁的生态环境,他选择舍弃小家、全心为大家。